第16課-道次第是符合因果緣起的成佛之道

成佛的完整因
 

成就佛果的完整因是什麼?在一部密續的典籍裡,佛陀與金剛手菩薩進行問答時,佛陀說:「大悲心為本,菩提心為因,方便至究竟。」成佛的根本是大悲心,成佛的因是菩提心,再以方便而達到究竟。

在解釋這個概念時,蓮花戒論師把菩提心分為兩種:世俗菩提心、勝義菩提心。「世俗菩提心」是大乘發心;「勝義菩提心」是現證空性的心王,而「方便」是布施等六度。所以總攝來說,成佛的因是菩提心、證空慧以及六度的實踐,而這三大項目又可以再細分,從而開展出許多如布施、持戒等廣大內容。

《廣論》中引用了佛陀對金剛手菩薩講的話,在第247頁說:「如毘盧遮那現證菩提經云:『秘密主,一切種智者,從大悲根本生,從菩提心因生,以諸方便而至究竟。」,也把「顯示學習智慧方便一分不能成佛」單獨立為一個科判,說明成佛需要具備圓滿的因緣。因為當年藏地有這種偏廢一邊的情況,所以宗大師另立了這個科判,引用很多佛經說明不能偏廢一邊的理由。如果我們稍微用點心,應該可以了解方便與智慧必須二者兼俱。《廣論》中說了很多這部份的道理,此處就不廣說。

我想跟我的姐姐介紹這個概念,但如果用引經據典的方式說,她可能聽不懂。家人對金剛持佛很有信心,家裡也有供佛像,所以我就用金剛持佛的佛像跟她解釋。金剛持佛的右手持金剛杵,左手持鈴。金剛杵代表菩提心,鈴代表證空慧,而雙臂交叉的坐姿就代表此二者必須兼顧。我開玩笑地說:「如果有人說成佛只需證空慧,無需菩提心,那他應該要把金剛持佛觀想成左手拿鈴、右手空空如也的金剛持佛。反之,若主張只要有菩提心就可以成佛,不需證空慧,那他應該要把金剛持佛觀想成左手空空,只有右手拿著金剛杵。但這樣不行吧!」

 

無誤、圓滿、次第正確的成佛之道


「道次第」之所以被稱為道次第,是因為它同時具備「無誤、圓滿、次第正確」三個條件。「道」是無誤的道路,「次第」指的是有順序。而「有順序」同時也代表諸多成佛的因緣要完整具備,因為數量多所以才要說明先後次序。若想進一步用理由檢驗,道次第是否真的具備這三個條件,還須進一步學習才行。總之,因為它是「成就佛果的無誤、圓滿、次第正確的道路」,所以稱之為「道次第」。

學佛如果想實修,一定要學道次第,一開始先略學也可以,雖然略,但至少完整。就好比一頓飯若有七、八道菜當然很豐盛,但一飯一菜也能吃得飽。雖然剛開始廚房裡的材料不多,但基本的你都有,佐料罐、水桶、米桶、冰箱、爐子……等,而且每樣容器裡都有一點東西,雖然不是很豐盛,但剛好夠煮一頓夠自己吃的飯。然後,你又拿到了米,就放到米桶裡;拿到了菜,就放到冰箱裡;拿到佐料,就放到佐料罐裡。慢慢地,廚房裡的材料會愈來愈好、愈來愈豐富。

學習佛法若完全不學道次第、只學大論典,就會像之前舉的譬喻般,廚房裡油、鹽……等什麼都沒有,空有一袋袋的生米,還是只能餓肚子。

無論廣略,先求「完整」。在學佛之初,必須先以完整的道次第為基礎,漸次串習;而後為了學得更豐富精純,就需要學習大論典。當廚房裡的材料愈多、愈齊備時,不但自己可以吃得更豐盛精緻;有客人來時,也有能力請客。如果廚房東西太少只夠自己吃,有客人來那就麻煩了。

因為想要做更廣大而深細的實修,也想要幫助別人,所以不該以「我已略學道次第」為滿足,應該盡一切所能去廣學。如果時間、智力等等學習條件都夠的話,《釋量論》、《般若》、《中觀》等都是必須學習的大論典。有能力的話,也要多去了解印度教、基督教、科學等,與你的學習結合;甚至世俗的諺語、從電視與新聞看到的消息、你的工作、曾經體驗到的苦樂,全都可以結合道次第做實修。無論見聞念觸都可以用來實修,任何事情都能成為你進步的因緣時,就再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你,你的內心任何時候都會很快樂。

繼續以烹煮食物為例。即使材料都沒缺,裝食物的容器、爐子和周圍煮飯的環境也要乾淨,否則煮出來的食物會有問題,因此「淨除罪障」也是必須的,包括懺悔以前曾造過的罪障,下決心從此不再犯等等。經典裡說了很多懺除罪障的方法,例如透由禮拜、供養、持咒的懺罪法,這些也都必須去做。再者,雖然飯、菜、油等是食物的主角,但要有火才能把食材煮熟,所以也要累積福德資糧。佛經中也講過很多累積福德資糧的方法,包括禮拜、供養、供曼達等等。

在學佛的過程中,「淨罪集資」必須順帶地做,「道次第」則是最重要的核心。對於這最重要的核心,如果你還沒聽聞,那就去聽聞;若已聽聞了一些,那就去思惟,檢視其中的道理是不是真的,設法生起定解;一旦你確定它是真的,就要不斷地串習,直到心中持續、自然地生起這些見解。聽聞、思惟、不斷串習,就是煮出食物的方法,煮好食物吃下肚,你才會真的飽。

※ 摘要:
  • 大悲心為本,菩提心為因,方便至究竟。
  • 總攝來說,成佛的因是菩提心、證空慧以及六度的實踐,而這三大項目又可以再細分,從而開展出許多如布施、持戒等廣大內容。
  • 成就佛果的無誤、圓滿、次第正確的道路,被稱為「道次第」。
  • 「道次第」是最重要的核心,但也必須順帶地「淨罪集資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