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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課-如何閱讀業果故事
佛經故事（一）發光天女的故事
在印度靈鷲山旁邊有一個城市叫王舍城，其國王是頻婆娑羅王，他對佛陀的信心非常虔誠，由於無法經常拜見佛陀，所以他就在皇宮裡建造一座佛塔，裡面供奉佛陀的頭髮與指甲，經常禮拜供養並時時打掃清潔。這位國王死後，繼任者是阿闍世王，當時他非常不喜歡佛陀（不過他後來也對佛陀生起很大的信心），所以連帶禁止一切對佛陀恭敬供奉的行為，當然這座佛塔也就沒有人敢繼續清掃，更別說是禮拜供養了。過去國王在世時，有一位王妃經常拜禮供養佛塔。國王死後，在某一個殊勝日，王妃望向窗外，看到佛塔旁堆了很多垃圾，心裡非常難過。她知道阿闍世王非常易怒，但是她想：「即使賠上性命，我也要把佛塔整理乾淨。」於是她把佛塔清洗得煥然一新，並虔誠地供了燈，內心非常地歡喜。阿闍世王遠遠地看到了她做的事情，便差人把她叫來質問：「我都已經下命令不准做這些事情了，你竟敢違反！我要砍你的頭！」於是這位王妃就被砍頭處死了。王妃死後投生為天人，而且有著非常與眾不同的光。
兩天之後，有一位比丘禪修到半夜時，看到了非常特別的光。第二天一早，這位比丘跑去請問佛陀：「昨晚我看到非常特別的光，是不是梵天等天神昨晚來跟您請法了呢？」佛陀說：「不是，是那位王妃死後投生為天人，她有著與眾不同的光亮。昨天她來跟我請法，在聽完我講法之後，獲得了見道位。」
若前後世、業果是真的，這個王妃死了反而變得更好，沒有遇到變老而產生的種種困難，反而快快地成為天人、快快地證得見道位。當你以捨棄生命為代價去供燈時，力道非常強大。
佛經故事（二）兇猛水牛的故事
有一次，佛陀與他的弟子們同行，刻意來到一片農田旁。那裡有很多水牛，其中有一頭水牛的力氣特別大。其實，在佛陀一行人還沒到那片田之前，就有人大聲喊著提醒他們：「別靠過去啊，那群水牛中有一頭特別兇。」但佛陀其實是刻意要去那裡的，所以佛陀回答道：「沒關係的。」然後繼續前進。到了田附近，那頭水牛看見佛陀，就朝佛陀狂奔而來要用牛角撞佛陀。但是佛陀才一抬手，就有五頭獅子圍過來保護佛陀，於是那隻水牛就轉身要逃。
水牛才要逃，牠的周圍就燃起一圈的火，此外，牠還感覺到從空中落下非常多石頭。牠非常緊張又無處可逃，看到佛陀那裡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的樣子，牠才終於非常溫馴地靠近佛陀。佛對牠說了一個偈頌：「盛心興害意，欲來傷害我，歸誠望得勝，返來舐我足。」水牛在佛的加持下回憶起自己的前世，於是不吃不喝數日，在憶念著佛陀的情況下死了。死後投生為天人後，他來到佛陀面前聽法，而後獲得見道位。
這是怎麼回事呢？原來，這頭水牛在迦葉佛時代是個非常有學問的比丘，門下有非常多學生。有一天，他在大眾面前跟別人辯論辯輸了，因為他本來是個傲慢的人，吞不下這口氣，於是便出口罵對方：「你這個跟水牛一樣的傢伙，懂什麼！」這句話跟辯論問題的回答無關，是這比丘為了壓過對方的氣勢而講的粗惡語，而他說粗惡語的對象不是個平凡人。由於這個緣故，比丘投生為水牛。
雖然變成水牛，但他曾經出家、學習的這些事情，並沒有變成無意義的事。由於曾經皈依佛、依止善知識，才會感得今日佛陀特意地前來幫忙，佛陀並沒有對每一頭水牛都這麼做；同樣地，因為前生曾持戒、學習經論、教導他人經論的緣故，使得他能很快地獲得見道位。這些曾經做過的事，並沒有成為無意義之事。
即使現在是大智者、擁有很多學生，稍微不小心出了惡口，現在是格西，以後也會變成水牛，數年之後頭上長角、身上長毛，會變成這樣。若業果是真的，罵粗惡語會讓自己吃大虧，所以要很謹慎才行。
對業果有了一點信心後，為了能繼續進步，可多閱讀《賢愚因緣經》、《百業經》、《百喻經》等這些結合歷史而說的佛經。
如何克服讀業果典故時的不信之心
一、釐清「為何書裡的故事都很怪」的感覺
讀這些佛經時，有些人心裡會怎麼想呢？就像以前曾提過，你第一個遇到的藏人是好人，接著遇到的第二個、第三個藏人也是好人，於是你心裡可能就會覺得所有的藏人都是好人。有些人看到佛經裡這些奇異的記載，讀了一、兩個後，心裡可能會想「那時候的人全部都好奇怪，怎麼回事？」不是這樣的，不是那時的人都很奇怪，而是把那時發生的奇異之事蒐集起來，所以當然整本書記載的都是奇異之事。若是把所有人發生的事情都寫下來，書根本不夠寫。是當發生了奇怪的事情，大家去問佛陀，由於佛有一切遍智，所以他對大家說明來龍去脈，後人將它記載整理下來。當我們沒有去注意自己的心理反應時，有可能會覺得這些記載都很奇怪。
這些被記載下來的故事中，有一種是佛世時發生了某事，佛陀解釋當事人在過去生曾做過某事，而那個過去生可能是非常久遠以前，那時人的社會，不一定跟我們現在社會一樣，臉上五官的位置也不一定跟我們一樣，臉型也有可能跟我們很不一樣，說不定是三角形，什麼都有可能，當時社會情況很可能與我們完全不同。但我們一聽到「人」，就覺得對方應該跟我們完全一樣，於是對這些記載產生「哪有可能」的反應。舉例來講，如果完全不曾看過海洋生物的照片，告訴你海裡有生物，你可能會覺得那生物的長相大概跟狗很像，有著如何如何的眼睛和鼻子。但事實上，海裡的生物有些連頭和身在哪裡都無法區分得出。除非你真正看到照片，否則很難相信。同樣地，經典上所說的社會情況，有可能與我們的完全不相同，不能以此為理由而覺得經典講的不是真的。
二、對比古今相似的故事
佛世之時，有一位母親懷孕了，但這個先懷的孩子還沒有出生，她就又懷了第二個孩子。第二個孩子出生時，第一個孩子在留在肚子裡，接著又懷了第三個、第四個孩子。就這樣生了好幾個孩子後，第一個孩子仍然在她的肚子裡並未出生。雖然別人不知，但這位媽媽心裡很清楚肚子裡仍有一位尚未出世的孩子。後來媽媽老了，臨終前她交待遺言說：「我的第一個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裡，我死後請你們把他拿出來，好好照顧他。」這位媽媽過世、屍體抬到屍林去的同時，也請了一位醫師同行。由於這件事情太奇怪，變成一件眾所周知的大新聞，很多人跟著去看熱鬧，佛陀也到了現場。在場有些不信佛的人看到佛陀來了，便說：「啊，佛也來看熱鬧了啊！」對佛陀有信心的人看到佛陀來了，便想：「今天應該是有很重要的大事，佛陀才會親臨現場。」
醫生剖開遺體的肚子，果然拉出了一個嬰兒。這嬰兒五根俱全，頭上已經長出了一點白髮，才一出生，他環視所有的人然後說：「對於自己的堪布、上師等重要的對象，千萬不要出口罵他們啊！」他後來出家，大家都叫他「老比丘」。有一年結夏安居，大家在閉關後都獲得解脫，就只有他沒有。他心想：「像我這樣修行、無法獲得證量的人，要拿什麼臉見佛？」因為太傷心，所以他打算自殺。此時，佛陀突然來到他的面前，並對他說了很多法，於是他在當下就獲得解脫。
這位老比丘之所以有這樣的境遇，與過去世曾造的業有關。在迦葉佛時代，他還是一位年紀很小的小沙彌，他的老師是一位阿羅漢。有一天，遇到一個大節日，外頭有很大的慶典。小沙彌跟老師說：「老師，我們去看吧！」老師說：「等一下再去，你先唸一些課誦，等一下你就可以去了。」過了一會兒，小沙彌說：「老師，現在該走了。」老師說：「還不急，你繼續唸課誦。」就這樣，小沙彌問了好幾次，老師都要他再等一下，於是小沙彌生氣了，他決定自己去，臨走前跟老師說：「你就在這黑黑的房子裡待上六十年吧，我要走啦！」生氣的小沙彌對老師說了這些話之後就逕自走了。
小沙彌生氣漫罵的對象是一位阿羅漢，又是自己的老師，這個業使得他在母胎待上六十年。他不但記得自己的前世，也記得自己曾造過的這個業，所以他才一出生，就對大家說：「對於自己的堪布、上師等，千萬不要出口罵他們啊！」他曾過的這個業，不只佛知道，他自己也很清楚地記得。
不相信的人，別說不相信「由業造成」，他們可能會說「在母親肚子裡待六十年，怎麼可能？」然而，這樣的事情在現代也曾發生過。西元1970到80年間，菲律賓一位五個孩子的父親，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肚子裡有東西，想去醫院開刀，但他朋友覺得這樣不好，就阻止他不讓他開刀。後來他還是去了醫院開刀，結果竟然在他的肚子裡取出了兩個胎兒。這兩個胎兒已經長了頭髮與指甲，就像大人一樣。
對於這樣的怪事，醫生與科學家的解釋是：這兩個孩子並不是這位父親的孩子，而是他的兄弟。當年這位父親其實是三胞胎中的一個，但另位兩個胎兒的受精卵鑽進這位父親的身體裡，從這父親一出生開始，另外兩個胎兒就一直留在這位父親體內。若開刀時這父親五十歲，則這兩個胎兒在父親身體裡待的時間就五十年了。而且還是在父親的身體裡，比經典記載的更不可思議。如果佛在世，我們還可以問佛到底那兩個胎兒曾經造過什麼業；但現在佛不在世，就沒有可以問的對象。
佛經中記載的這些奇異的事情，大概有二百五十個。像這樣的怪事若在現代世界裡去找，應該可以找到數萬甚至數十萬例。所以，若以「佛經裡光記載些奇怪的事情」為理由來覺得佛經不可信，這並不合理。
三、相信佛不會說謊
一個對佛陀稍有信心者，在去閱讀佛經時，無論是否以理路來推斷，至少心裡應該都會認為「佛經是佛所說的，他絕對不會說謊。」若是佛教徒，最少要有這樣的信心。即使對於「佛陀已斷除所知障與煩惱障、斷除我執、是一切遍智」不相信，至少要相信「佛不會說謊」，而且也應該相信「佛陀完全不會亂講話」。當你至少有這樣的相信時，看到佛經記載的那些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時，心裡應該想：「這是佛語，佛絕對不會亂講，所以，一定有道理在其中的。」用這樣的心態去閱讀佛經，對於增長信心會有幫助。身為佛教徒，有時想想我們的言行表現實在有點丟臉，我們一方面講了非常多「佛陀是一切遍智」這類的話，但另一方面，對於佛不會說謊、不會亂講，卻無法至心相信。
前幾堂課，我們講了與微塵有關的內容。科學家說了很多關於微塵的研究，包括某兩種微塵聚合會成為什麼、微塵的狀態是什麼……我相信那些科學家說的；同樣地對於醫學疾病等等的研究成果，包括肉眼看不到的細菌、它會如何成長、若用了某種藥就會使某種細菌被消滅，這些內容我也都相信。然而，我是怎麼相信的？我並沒有親眼看見，但我為什麼相信？科學家透過顯微鏡看到那些細菌以及那些變化，但我沒有看到，雖然我沒有看到，但我相信，而理由就只是「因為科學家說他們用顯微鏡看，而且看到了」。我想，不只是我相信，你們應該大部份都相信科學家提出的研究成果。但為什麼你們相信？我想理由跟我一樣，雖然自己沒親眼看見，但科學家用儀器看到了，所以我們就信了，即使我們說不出其他的理由，但我們就是信了。
同樣地，對於業果微細之理，替代顯微鏡的是神通。不只佛陀，很多具量的有神通者也都能為微細的業果之理作證，例如阿底峽尊者的上師。神通能力就好比顯微鏡，因此，若你能相信科學家透過顯微鏡的所見，也應該相信神通者所見的微細業果。除非雖然顯微鏡存在，但神通不存在，若這是事實，那當然又另當別論。然而神通的確存在，這是可以用理路去成立。再要不，除非雖然神通存在，但佛陀並不存在；或說，一般而言雖然神通存在，但它並不存在於佛教徒中；或說，雖然佛教徒中有人有神通，但除了近代人有之外，龍樹菩薩與無著菩薩他們沒有；或說，雖然龍樹菩薩與無著菩薩有神通，佛陀根本不可能有神通。如果上述的話是事實，那當然又另當別論，但這些看法很明顯都是很顛倒的反話。
如果承認神通的存在，那麼，業果之理是佛陀以神通看見而說的。明明是同樣的道理，但科學家與佛陀兩者中，你信一者，不信另一者，這並不合理。或者你說，我沒親眼看到的就不會相信，若是這樣，那麼科學家的話你也不應該相信，你應該要自己去研究，親自用顯微鏡看到之後才可以相信。
事實上，那些科學家的說法中，也有不少的錯誤。很多過去的科學結論，在近代被推翻的有很多。甚至，也有很多科學家為了錢而謊稱研究成果。可是我們對科學家卻非常相信，對佛陀反而沒那麼信。若問你：你比較相信科學家還是佛陀？在突然被這樣問到時，我們可能會說：「我百分之百信任佛陀。」但是，若觀察自己的日常生活，好好去檢查自己的話，可能會發現，自己可能是比較相信科學家的。我們應該設法認識自己的這種現況，即使有一點認識，都有幫助。當你心裡想著「我的這種作法好像不對」時，當下就對自己有一點幫助了。
※ 摘要：
- 對業果有了一點信心後，為了能繼續進步，可多閱讀《賢愚因緣經》、《百業經》、《百喻經》等這些結合歷史而說的佛經。
- 對佛陀稍有信心者，在去閱讀佛經時，無論是否以理路來推斷，至少心裡應該都會認為「佛經是佛所說的，他絕對不會說謊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