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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士戒前行（二）兩條路，選一條
請好好看一看，我們在輪迴裡的處境
前次還有一些話沒說完。關於「觀修無我而消除我執，由此徹底離苦」，這部份可以了。若沒有沒有觀修無我則不可能消除我執；沒有消除我執則不可能脫離對我的貪；沒有脫離對我的貪，則其他的貪頂多只能暫時減弱，不可能永遠脫離，不可能根除煩惱；沒有根除煩惱，則不可能不造業；沒有停止造業，則不可能不投生輪迴；繼續投生輪迴，就會繼續不斷地生生死死，無止盡地受苦，這是非常確定的事。
我們很容易就生起煩惱，卻很難生起善心。經典有這麼說，我們自己也知道。因此，我們要投生惡趣很容易，要投生善趣則很困難。無始至今我們不斷流轉，若沒有消除我執，將會繼續無邊流轉。而流轉之處，總的來說是六趣。然而，由於一旦投生到地獄、餓鬼、畜生等惡趣，要往上投生善趣極為困難。所以，就像六趣是個迴圈，輪迴有情不斷地在其中流轉一般，三惡趣似乎也是一個迴圈，一旦投生惡趣，多數時間都是在其中流轉，投生地獄後又投生餓鬼、畜生，造業而又投生地獄，之後又投生餓鬼、畜生……三惡趣似乎也形成一個迴圈，墮入其中的有情只能一直在惡趣流轉。
只偶爾在某一時，碰巧走運而很短暫地投生人天善趣。那時似乎可以說是暫時脫離惡趣，但說沒脫離不對，說脫離也不對。因為，從投生善趣的那一剎那開始，便也已經開始要墮入惡趣了，因為從投生善趣那一剎那開始，便離死亡愈來愈近，死後也大多會墮入惡趣。雖然也有人死後繼續投生為人、天人，但其實一樣，都只是暫時在善趣一會兒，接著又繼續下墮。總之，從地面飛上天空之後，連一秒也無法保持，馬上就會往下墮。就算由於乘著風力而稍微往上飄一些，但墜地只有快慢的差別，最後都會落地。同樣地，雖然投生善趣，依舊剎那都不停留，離惡趣愈來愈近，然後墮惡趣。墮入惡趣，領受各種難忍大苦，而後投生善趣一下子，又造業，一生裡就造了數千個業，然後下墮，然後又投生善趣一下子，接著又再下墮……永無完盡。你要繼續這樣嗎？這樣繼續下去真的可以嗎？請好好想想。
煩惱，以及以煩惱為動機而造業，這是輪迴道，這是我們正在走的道，不只我們，許多有情也正在走這條道，凡是沒有聞思修無我的有情都在這條道上，而這是一條走不到盡頭的路。
上述說的，是真的嗎？請務必好好研究，並在「是真的」與「不是真的」之間做一個選擇。有研究能力的人要盡力研究；如果沒有能力或完全沒辦法研究，那就去看看誰的看法值得信賴。有人認為上述說法是真的，有人認為不是，兩方都有。去看一看這兩方人的程度如何，哪一方推測的看法比較可信。總之，到底是不是真的，請一定要做出決定。能的話自己做觀擇，如果不能，就看其他哪個人的看法較能信賴而相信他的判斷。不能放著，一定要做出決定。
兩條路，選一條
如果上述說的是真的，那麼，一邊是無邊無際地受苦，另一邊是為了聞思修無我而辛苦一、兩輩子，請選一邊。不可能兩方都不選，你不能說「我不學無我，也不要無盡地在輪迴流轉」，沒有這種事。要不就是無邊地在輪迴流轉，要不就是努力學習無我。若有「不努力就懂無我」這種事，也許還能再想想；但如果沒有這種事，則選項只有兩個，一個是無論學無我有多辛苦，反正就是要學；另一個是無盡地在輪迴流轉。只有這兩種選擇，沒有其他的選擇。
要不就選從無邊受苦中離開，要不就選不學無我，無論你要用哪一種藉口──為了財富受用或為了親朋好友，無論你以哪種藉口而不學無我，反正就只有兩種選擇，沒有中間的灰色地帶。你不能說「我平常在做的，我都要繼續做，惡業也要繼續造一點，要繼續日以繼夜為金錢、名聲與親友而努力，但我也不要再輪迴」，沒有這種選項。
擺在眼前的，只有兩條路。心裡真正看清楚這個情勢，這正是我上次提過，我在馬來西亞時想到的事。觀修無我，可以設法脫離輪迴；除此之外，無論用任何其他的方法，雖然它們被稱為除苦的方法，但其實不是，它們都只是換苦的方法而已。
換苦的方式是什麼呢？一種是為了除苦而造惡業，例如以殺生維生，以造惡業的方式除苦，這種做法是消除了小苦，換得了大苦；另外一種是為了來生投生人天、變得富裕、有權勢而造善積福，這種做法消除了大苦，換得了小苦，消除了投生惡趣的大苦，換得了投生人天的苦。總之，這些方法都只是換苦，不能除苦。
再者，所謂的換，只是受苦的時間換了。以消除今生的苦來說，今生的財富名聲，只能暫時消除今生的苦。例如生病去治療，可以暫時讓病痛痊癒。病治好時，可以說「我從病中脫離了，我不必死了」嗎？雖然一般人會這樣說，在沒有深思的情況下，心裡也會這樣想。困難解決時，我們會想：「我很快樂，我脫離困難了。」窮人變有錢時，他會說：「我脫離貧困了。」病人痊癒時，他會說：「我脫離疾病了。」話雖然會這樣說，但其實並沒有脫離。病好了，遲早確定都會再病，只要繼續輪迴，百分之百確定會病，而且會病無數次。這樣說來，苦只是被延後了，只是換了受苦的時間而已，不在今生受苦，而是換成來生或更以後受苦。
不論你消除了什麼苦，例如透過治療消除病苦，其實只是延後了受病苦的時間，並沒有真正消除病苦；獲得很多錢，並沒有消除窮困之苦，只是延後了受窮困之苦的時間，並未真正除苦。結合佛法來說，設法投生人天，也只是把惡趣苦往後拖延而已，並未消除惡趣苦。
總之，目前為止，我們所用的除苦方法，全都只在換苦，沒有除苦。再者，我們以為的除苦方法，充其量也只是暫時的拖延之計，並沒有除苦。而且，那些被我們稱為除苦的方法，別說消除一切苦，連個別的某些苦也都沒有消除，全都只是拖延之計而已。這是之前我在馬來西亞時想到的。
唯一的路
我們受了非常多苦，百千萬億的苦。這些苦如果能突然中斷，也許還可以有別的想法；但受苦一事不會中斷，完全沒有邊際。如果真是如此，那就由不得我們不思考了。如此沒有開始、沒有邊際的苦，從無始至今，我們已經無盡地領受了，我們多數人現在正走在無邊受苦的道路上走著，我們大多數的人都走在這樣的路上。如果想要從中脫離，唯一的方法就是聞思修無我，唯一只有這條路！這個想法若真的進到心裡，才會真正地「皈依法」。
若必須走上聞思修無我的道路，必須有人示道。而這樣的示道者，以我們這個世間的導師來說，包括伊斯蘭教、基督教、印度教等的導師，以及宣達社會主義、資本主義等對人類影響很大的人，示道者雖多，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能力開示這樣的道路，除了釋迦牟尼佛！明白這個道理，由此而「皈依佛」。要走這條路，就只能追隨佛，跟隨其他導師無法找到這條路，無法從無盡的輪迴脫離。
在追隨佛而學習法的時候，即使很想朝無我的方向學習，但如果周圍的環境、友伴與人們推崇的典範，都是把煩惱視為功德的人，雖然耳裡聽的是「要斷除煩惱」，但周圍的人都在奔向煩惱，我們也會無法斷除煩惱。想要根除煩惱，我們需要以正在聞思修無我、正在與煩惱戰鬥、正在與我執戰鬥的人為典範，以他們為標竿，跟這樣的典範為伍，才能很順利地走在這條道路上，所以要「皈依僧」。
…2024.9.21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