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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課-與「無實」相關的六個名相（二）無實

一、無實

「是否實有」的「實」與「勝義」很像，似乎沒什麼差別。平常我們說「是否為實」的「實」，用的就是這個字。在表達同一個意思時，用更口語的說法則是「是否是真的」。有人會說「是否為實」，有人則會用「是否是真的」。平常我們會說：「他是這樣說，但不知是不是真的」、「他雖然這樣說，但不是真的」、「他雖然這樣想，但他想的不是真的」。

「不是真的」是簡化後的用詞，若把它還原得完整些，應是「在事實上不是」；若再還原到最完整，應該是「從事實的角度來說，不是」。透過這些解釋，要說的是什麼呢？講到事實，它的藏文直譯是存在方法，它的反面是顯現方法。談到顯現方法，它要表達的意思是：我們的心如何顯現、我們的心怎麼想、在我們內心的出現方式是什麼。

講事實時，並不是在講心的顯現方法，而是在講它存在的方式，它用什麼形式而有。以眾所周知的情況為例來說，以前的人覺得地球是平的，地球在人們內心有這樣的出現方式，而且眼睛看到的也是如此。講「眼睛看到」應該是可以的，因為不論走到哪裡，看到的都是平的，只有在爬到山上時看到的也許比較不一樣，坐飛機從空中俯看也是。眼睛看到的地球是平的；心裡也一直都把地球當成是平的。直到科學弘揚，科學家說地球是圓的，大家才開始認為地球是圓的。然而，並不是在科學弘揚、科學家這麼說之後，地球才開始變成圓的，它從一開始就是圓的；但在我們的觀見方法與思惟方法中，它是平的。

同樣地，遠遠地看月亮，看到的月亮小小的，但這是我們的觀見方法、顯現方法。隨著這個顯現方法，有些人可能就真的覺得月亮只有小小的，例如年紀小的孩子或動物就有可能會這樣想。稍微受過教育的人，雖然不會覺得月亮就是那麼小，但應該不會覺得月亮有如科學家說得那麼大。總之，在我們的觀見方法上，月亮小小的；但在事實上，月亮並沒有那麼小。在我們的觀見方法裡，月亮只有杯子那麼大，或是跟臉的大小差不多，而且我們覺得星星比月亮小，但這只是我們的觀見方法；在事實上，據說星星比月亮大。總之，各位要知道「存在方法」與「顯現方法」這兩者。

所謂「存在方法」，就藏文的用詞來說，多數大論典會用「存在形式」這個詞，存在方法與存在形式是一樣的。還有些書會用「是的形式」這個字，從藏文來說，它們的意思都一樣。在藏文的口語中，我們平常會講到「工作方法是什麼」、「他的工作方式是什麼」、「他的工作形式是什麼」、「他是怎麼說的」、「某事的情況是什麼」，這些話我們平常都會說。所以「是的方法」、「是的方式」、「是的形式」這幾個字，藏文的意思是一樣的，只是用詞不同而已。所以，「無實」的意思是「在事實上無」、「不是事實」。

就像剛才說的，以眾所周知的事來說，現代人都知道「地球是平的」是錯的，不是事實，只是顯現方式而已。「地球是圓的」是沒錯的，是事實。但若從中觀宗的角度來說，「地球是圓的」也不是事實，不只這件事不是事實，凡是我們所見、所想，世間所做的一切，在事實上都沒有，凡我們所見到的，都不是該法的事實。

以下這段話，現在講也是可以，各位不一定現在就要了解。但現在講，懂得的人會聽懂，聽不懂也沒有關係，心裡不要不舒服，之後會慢慢懂。

「是事實」與「在事實上有」兩者有差別，要區分。有時，這些用字真是有點麻煩。簡單講，「凡看到的，並不是它的事實」這句話周遍於一切法。凡是基成（凡是所知），它都周遍不是它的事實。但如果只談「是不是事實」，從中觀宗的角度來說，「無實」是事實，除此之外，無論任何存在的法，只要不是「無實」，不是空性，不論講什麼，包括佛、有情、煩惱、瓶、柱等，全都不是事實；但「無實」是事實。所以，事實只有一個；但若問到在事實上有沒有，則空性在事實上也沒有，因為空性並不是空性的事實。

以上內容，新同學若覺得很複雜，可以先放著，現在不一定要懂；但若能懂會很好，就不會弄混。現在一定要懂的是什麼呢？即使還不知道什麼是空性，但請先知道：凡是世俗之法、緣起之法，全都不是事實，它不是它的事實，它在事實上沒有。除了空性，其他法都是如此，都不是事實，在事實上也都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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