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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課-《中觀寶鬘論》偈頌解釋-2(下)與第四次作業
以下內容,初學時不一定要知道。說到地界、水界,講「界」是有一點往微細的方向解釋的樣子;只講水則比較粗分,水界則是微細。例如「水塵」是水的微細微塵,它們不是水。依於眾多水的微細微塵聚合,而使得水變得明顯。把最小的水再去做區分,就不是水,而是其他的微塵,這些微塵中,某些微塵被稱為水塵。依於一些水塵聚合而看到水,依於許多小水聚合而看到了大水。經論把這些微細的水塵稱為水界,它是水塵。以現代來說,也許科學家會給水塵專有的名相,依於這些不同的水塵聚合而稱為水,這些微塵是水界不是水,同樣地,地界、火界、風界等都是在講微細的微塵。
再者,對於所謂的心識、心是什麼,也許很容易回答,大家會說「心沒有顏色,沒有形狀,不是色」,但這些描述我們只是在嘴上練熟了,最開始教你的人這樣講,聽的人聽久了,也就習慣這樣講了,所以應該要很認真思考。若不認真思考,內心的認識就不夠清楚;一旦認識不清,當人家跟你講「心是人」,對你來說根本不會是問題,因為其實你並沒有清楚辨識什麼是心,只是很概略地知道而已。然後人家問你:「心吃飯了嗎?」說不定你會回答:「吃了。」說了之後也不覺得有過失,心裡也不會不舒服。
所以,首先要認識所謂「心識」到底是什麼。所謂心,若認為根本沒有心,或認為在色法之外沒有心,那又是另一回事;但如果有,要如何辨識心?它沒有顏色,沒有形狀,無法碰觸,應該要知道這些。由於知道心無法被看見,無法用手觸碰,心也不會講話,所以若說「心是人」就不適當了,此時便能很容易地知道心不是人。
再者,我們會把所謂的心視為團團的一個。不是嘴上說說而已,我們對心的感覺是這樣的。因此,講到「心不是我」時,內心很難如此顯現,或說很難有清楚的認識。其實,只是言詞上說「心」、「心識」(這種統稱)而已,如果要去指,有非常多不同的心,例如昨天的心、今天的心……都是不一樣的,必須要知道心是無常。怎麼說呢?如果是微塵,例如地、水、火、風,就算不談剎那性,我們也很容易就能知道,它在同一時間裡,可以區分出眾多的支分。但心識無法很容易地如此去認識,所以必須要分出剎那的支分,便能看到昨天的心識與今天的心識是分開、不一樣的。
只是我們講「心識」(這個統稱)而已,生氣的時候,(心識)它是具有瞋心的所緣行相的心識,在這之後,由於知道自己錯了而感到後悔,對方明明很好,但自己因為弄錯了而生氣,知道之後感到後悔,並且生起了慈心。(這兩種心)不會是同一個,不論行相與所緣都不一樣,一個是弄錯的心做出來的事,一個是寧和的心做出來的事;一個是在做傷害對方的事,一個是在做利益對方的事,要說這兩個心是同一個,根本說不出道理來。所以,所謂的心,是個別、不同的。
有個人說他要修三摩地,他修的是以心為所緣的三摩地。雖然他並未產生很好的以心為所緣的三摩地,但他說:「雖然沒生起三摩地,但我有點知道心是無常了。觀修時,我要心緣著某個所緣,但心根本不肯好好待著,跑來跑去,每個剎那都不斷地變化,根本拿它沒辦法。」他很努力地希望心不要變化,好好停在同一個地方,但心就一直跑,他根本追不上。他說他終於知道心是無常的。
知道這些之後,知道所謂心並不是團團的一個,生氣時是瞋心,「瞋心不是人」、「慈心不是人」、「智慧不是人」……講這些的時候,心裡就比較容易有概念。
再者,平常我們大多會講「地界不是人」、「水界不是人」、「風界不是人」,我們會這樣用詞。一般來說這是可以的;但是從某方面來說,我們的做法有時是不對的。不知道所謂「人」這個名相所指為何(,就說了上述那些話)。例如,某人不知道所謂「瓶」指的是什麼,別人跟他說:「拿瓶子來。」他會指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問:「是這個嗎?」拿著眼鏡問「是這個嗎」、「是那個嗎」,拿了各種東西問過後,才知道「瓶不是這個、瓶不是那個」。 若(在講「地界不是人」、「水界不是人」……時)有這種狀況,就有一點錯了。
但現在我們不是在這樣做,是在知道所謂「人」到底在指什麼之後,對於「那裡有人」以量識證得之後,在以量識證得「那個人正在講話」、「那個人在做著某事」之後,才去看這個人真正的情況是什麼,才去做觀察。所以要先辨識這個人,先清楚辨識所謂的人到底指的是什麼,而後才問:「我會這樣想,是透過內心顯現的方式而想的,還是事實就是這樣?」如果是事實,那麼這個人的心是這個人嗎?剛才我把「這個」字用了兩次,各位自己在想的時候,可以這樣問:他的頭是他嗎?這個頭是這個人嗎?這個手是這個人嗎?這樣做的話也許會有點差別。
還有一個要注意的地方是「何者是士夫」這個問法。這樣問,不但力道強,而且饒富深義。怎麼說呢?當講完非地、非水、非火、非風、非空、非識、非一切,其實也可以接著說「除此之外也沒有」,但如果這樣說,就只是在表達龍樹菩薩的想法而已,即:這些都沒有,此外其他的也沒有,所以事實上沒有。但他沒有這樣表達,而說:「除此之外,哪個是士夫呢?」他問了問題,表示要我們自己去觀察:地界是我嗎?水界是我嗎?是還是不是?如果在思考之後,知道這一一都不是我,那麼,如果這些都不是,其他還有什麼?自己要能夠指出來才行。直到怎麼都指不出來時,才終於得到「沒有指陳處」這個結論,否則就不會產生「我親見沒有」這個結論。沒找就說「我親見沒有」,這是說謊。你可以根據經典說「沒有」,但說不出「我親見沒有」。所以自己要去看,要去看清楚。
為了容易了解,所以在解釋時,是指著那邊的人去觀察;但在思惟的時候要想著「我」,想著任何時候我們都非常珍愛的「我」。觀察這個我是地界嗎?是水界嗎?是火界嗎?是風界嗎?是空界嗎?是識界嗎?但在這之前,心裡最好對六界有清楚的認識,分別去明白哪些是地界、水界、火界……而後才一一問「這是我嗎?」、「水界是我嗎?」如果這些都不是,那麼,在被稱為我之處,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?此即「除此何者是士夫」。在這樣觀察之後,我們說「沒有可看見的」,既然沒看見,表示事實上沒有,只是依於六界聚合安立而已。
說到依而安立,佛經說了一個喻「如即攬支聚,假想立為車,世俗立有情,應知攬諸蘊。」只是依於眾多支分聚合而安立為「馬車」,同樣地,只是依於蘊聚合而安立了「有情」,而說「有情」。月稱論師同樣用馬車為喻而作了解釋,但現在很難看到馬車,雖然我們內心不是完全沒概念,但若用現在眼睛能看到,而且跟馬車喻相同的另一個喻「桌子」來思考,對於內心能有清楚的概念,應該是有一點差別的。各位用這個喻思惟,但在想它的意義時,請與人、補特伽羅、自己結合。
自習作業
再者,對於所謂的心識、心是什麼,也許很容易回答,大家會說「心沒有顏色,沒有形狀,不是色」,但這些描述我們只是在嘴上練熟了,最開始教你的人這樣講,聽的人聽久了,也就習慣這樣講了,所以應該要很認真思考。若不認真思考,內心的認識就不夠清楚;一旦認識不清,當人家跟你講「心是人」,對你來說根本不會是問題,因為其實你並沒有清楚辨識什麼是心,只是很概略地知道而已。然後人家問你:「心吃飯了嗎?」說不定你會回答:「吃了。」說了之後也不覺得有過失,心裡也不會不舒服。
所以,首先要認識所謂「心識」到底是什麼。所謂心,若認為根本沒有心,或認為在色法之外沒有心,那又是另一回事;但如果有,要如何辨識心?它沒有顏色,沒有形狀,無法碰觸,應該要知道這些。由於知道心無法被看見,無法用手觸碰,心也不會講話,所以若說「心是人」就不適當了,此時便能很容易地知道心不是人。
再者,我們會把所謂的心視為團團的一個。不是嘴上說說而已,我們對心的感覺是這樣的。因此,講到「心不是我」時,內心很難如此顯現,或說很難有清楚的認識。其實,只是言詞上說「心」、「心識」(這種統稱)而已,如果要去指,有非常多不同的心,例如昨天的心、今天的心……都是不一樣的,必須要知道心是無常。怎麼說呢?如果是微塵,例如地、水、火、風,就算不談剎那性,我們也很容易就能知道,它在同一時間裡,可以區分出眾多的支分。但心識無法很容易地如此去認識,所以必須要分出剎那的支分,便能看到昨天的心識與今天的心識是分開、不一樣的。
只是我們講「心識」(這個統稱)而已,生氣的時候,(心識)它是具有瞋心的所緣行相的心識,在這之後,由於知道自己錯了而感到後悔,對方明明很好,但自己因為弄錯了而生氣,知道之後感到後悔,並且生起了慈心。(這兩種心)不會是同一個,不論行相與所緣都不一樣,一個是弄錯的心做出來的事,一個是寧和的心做出來的事;一個是在做傷害對方的事,一個是在做利益對方的事,要說這兩個心是同一個,根本說不出道理來。所以,所謂的心,是個別、不同的。
有個人說他要修三摩地,他修的是以心為所緣的三摩地。雖然他並未產生很好的以心為所緣的三摩地,但他說:「雖然沒生起三摩地,但我有點知道心是無常了。觀修時,我要心緣著某個所緣,但心根本不肯好好待著,跑來跑去,每個剎那都不斷地變化,根本拿它沒辦法。」他很努力地希望心不要變化,好好停在同一個地方,但心就一直跑,他根本追不上。他說他終於知道心是無常的。
知道這些之後,知道所謂心並不是團團的一個,生氣時是瞋心,「瞋心不是人」、「慈心不是人」、「智慧不是人」……講這些的時候,心裡就比較容易有概念。
再者,平常我們大多會講「地界不是人」、「水界不是人」、「風界不是人」,我們會這樣用詞。一般來說這是可以的;但是從某方面來說,我們的做法有時是不對的。不知道所謂「人」這個名相所指為何(,就說了上述那些話)。例如,某人不知道所謂「瓶」指的是什麼,別人跟他說:「拿瓶子來。」他會指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問:「是這個嗎?」拿著眼鏡問「是這個嗎」、「是那個嗎」,拿了各種東西問過後,才知道「瓶不是這個、瓶不是那個」。 若(在講「地界不是人」、「水界不是人」……時)有這種狀況,就有一點錯了。
但現在我們不是在這樣做,是在知道所謂「人」到底在指什麼之後,對於「那裡有人」以量識證得之後,在以量識證得「那個人正在講話」、「那個人在做著某事」之後,才去看這個人真正的情況是什麼,才去做觀察。所以要先辨識這個人,先清楚辨識所謂的人到底指的是什麼,而後才問:「我會這樣想,是透過內心顯現的方式而想的,還是事實就是這樣?」如果是事實,那麼這個人的心是這個人嗎?剛才我把「這個」字用了兩次,各位自己在想的時候,可以這樣問:他的頭是他嗎?這個頭是這個人嗎?這個手是這個人嗎?這樣做的話也許會有點差別。
還有一個要注意的地方是「何者是士夫」這個問法。這樣問,不但力道強,而且饒富深義。怎麼說呢?當講完非地、非水、非火、非風、非空、非識、非一切,其實也可以接著說「除此之外也沒有」,但如果這樣說,就只是在表達龍樹菩薩的想法而已,即:這些都沒有,此外其他的也沒有,所以事實上沒有。但他沒有這樣表達,而說:「除此之外,哪個是士夫呢?」他問了問題,表示要我們自己去觀察:地界是我嗎?水界是我嗎?是還是不是?如果在思考之後,知道這一一都不是我,那麼,如果這些都不是,其他還有什麼?自己要能夠指出來才行。直到怎麼都指不出來時,才終於得到「沒有指陳處」這個結論,否則就不會產生「我親見沒有」這個結論。沒找就說「我親見沒有」,這是說謊。你可以根據經典說「沒有」,但說不出「我親見沒有」。所以自己要去看,要去看清楚。
為了容易了解,所以在解釋時,是指著那邊的人去觀察;但在思惟的時候要想著「我」,想著任何時候我們都非常珍愛的「我」。觀察這個我是地界嗎?是水界嗎?是火界嗎?是風界嗎?是空界嗎?是識界嗎?但在這之前,心裡最好對六界有清楚的認識,分別去明白哪些是地界、水界、火界……而後才一一問「這是我嗎?」、「水界是我嗎?」如果這些都不是,那麼,在被稱為我之處,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?此即「除此何者是士夫」。在這樣觀察之後,我們說「沒有可看見的」,既然沒看見,表示事實上沒有,只是依於六界聚合安立而已。
說到依而安立,佛經說了一個喻「如即攬支聚,假想立為車,世俗立有情,應知攬諸蘊。」只是依於眾多支分聚合而安立為「馬車」,同樣地,只是依於蘊聚合而安立了「有情」,而說「有情」。月稱論師同樣用馬車為喻而作了解釋,但現在很難看到馬車,雖然我們內心不是完全沒概念,但若用現在眼睛能看到,而且跟馬車喻相同的另一個喻「桌子」來思考,對於內心能有清楚的概念,應該是有一點差別的。各位用這個喻思惟,但在想它的意義時,請與人、補特伽羅、自己結合。
自習作業
- 能解釋今日講的《中觀寶鬘論》兩首偈頌。
- 熟讀(或能背誦)今日講的《中觀寶鬘論》兩首偈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