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習當個法行人

知道理路,但那理路似乎入不了心,為什麼?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,我想先用一般生活裡的例子,請大家先看一看,自己平常做決定的方式。現在有兩個人在為你指路,一人說往東,另一人說往西,你會聽誰的?

從法的角度來說,人可以分成兩種,一種是信行人(追隨信心而行),另一種是法行人(追隨理路而行)或說理行人;但若不談佛法,只從一般人做決定的方式來看,「信」這個字換成「欲」字之後,同樣也可以把人分成兩種,一種是欲行人,一種是理行人。

現在,某甲對你說明往東走的理由,這些理由既合邏輯又條理分明,無論你問他多少問題,他都可以完整地回答你,不過,你不喜歡某甲;某乙是你喜歡的人,他要你往西走,但提不出任何理由。在這種狀況下,你會聽誰的?

會做什麼樣的決定,跟你是哪一種人有關。若是理行人,你會聽某甲的,因為他說的有道理;若是欲行人,你會想做你喜歡的人要你做的事,所以你會聽某乙的。

同樣的,即使知道經典裡說的理路,但如果你基本上不是法行人,這些理路就無法改變你。你的選擇,基本上都只根據你自然生起的欲望,哪個你比較想要,你就會往那個方向走。這是「知道理路,對自己卻產生不了幫助」的一種可能性。

以我來說,我若吃了含糖的食物,鼻子就會很不舒服,包括流鼻水、鼻子發癢等。以前,我不知道甜食對我有害,那時是沒有理路的;但知道之後,理性告訴我:「你不要吃甜食,它對你有害,吃甜食會讓你很辛苦。」但欲望跟我說:「吃吧吃吧!」各位猜猜看,面對甜食,我會怎麼反應呢?在一般的甜食面前,我是理行人,雖然想吃,但我會說不吃,此時理性獲勝;但是,某幾種我很愛的甜食,它們在我心中是美味無比的食物,哈哈。在它們的面前,我就沒辦法再當個理行人了,雖然理性一直跟我說:「吃了會生病。」但我會邊說著:「還好啦!還好啦!」邊把甜食吃下去。

若你希望理路對自己產生幫助,就要訓練自己成為理性的人。練習看看,在做任何事情之前,先問問自己,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要的?若是,那麼它對自己的好處是什麼?眼前與究竟的利益各是什麼?若有利益,接著再問,這利益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嗎?如果不能,就算再努力也是白費力氣;如果能,那就必須知道達成它的完整方法。注意,要完整,不要只知道單一的因就覺得夠了,要知道完整的因,接著精進努力去具備它們。若能透過這樣的論述去做,才算是有一點點像是隨理行的人。

要努力訓練自己,至少在選擇主要道路時,設法讓自己是個法行人。如果做得到,理路才能真正對自己產生幫助。

…《2015中觀課》第二、四講